真的想再见一见你……阿姐。
“她……”沈洛歆咬了咬嘴角,“你……见不到她了。”
是啊,见不到了。
那个曾经同自己脐带相连、血脉相同的人,那个等同于另一半的自己,再也见不到了……胸膛里痛地抽搐,姬无盐缓缓低了头,浓密纤长的睫毛覆住眼底悉数情绪,最后亦只是淡淡开口,“那真是可惜。”
不是不想问,那些问题随时都在唇齿边,可她还不能问……哪怕忍地很辛苦,忍地指尖都在用力,可她害怕打草惊蛇。
沈洛歆也在忍。
她几乎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就是上官鸢——自己既能够穿越到这个历史上完全没有的朝代里,那上官鸢再次重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是吗?
所谓怪力乱神……在自己亲自经历过后,便也能平静接受了。甚至……隐约如此期许着。
异世多年,即便这里有全身心待她的母亲,有形同虚设的父亲,可她仍找不到足矣令人安心的归属感和认同感。若眼前这人真的重生而回,那她们两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是这世间另一种意义上的,亲人?
万水千山、苍茫天地间,那些漂如浮萍无处搁置的迷茫和寂寞,是不是就有了能够妥善安置的地方?
为此,她愿意冒一次险。
“那日你我初见,并非我第一次遇见意外……这些时日,我总觉身边些许眼线,也遇到过小毛贼,兴许不是毛贼……”
姬无盐缓缓抬头看去,眼底沉静如海。
沈洛歆捧着茶杯,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白瓷茶杯的杯沿,似犹豫、似斟字酌句,“我不知道这些看起来的意外,和母亲伤了手腕那件事有没有关联……母亲是仵作,你已经知晓了。仵作低贱,但凡有些别的选择的都不会去干这种差事,是以东尧女仵作本就稀缺。而像母亲这种还有些‘身份’的,怕是百年来只此一个。那人、那人理应是母亲验的,偏……就那晚之前,母亲伤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