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朝云离开, 宁修远才搁了手中的狼毫笔看向姬无盐, “我宁家于若水有几分恩情,若是我开口的话,她大抵是会听的。若是你觉得不妥,我去说。”
“不必了。若是心里头不畅快,再好的曲子,也是浪费……倒不如遂了她自己的心意。”虽然心下担忧,可姬无盐仍然摇头拒绝,半晌,叹了口气起身去看宁修远作的画,是一幅山水画。无垠江面,烟波浩渺,远处层峦叠嶂隐隐绰绰,江面孤帆远影,扁舟一二,水鸟展开羽翼自由飞翔。
寥寥数笔,婉约又磅礴。
“前去瀛州,走水路,所见江景让人心神一震,只觉天地浩渺,而苍生着实微小……”宁修远牵了她在身边坐了,偏头含笑看她,“彼时就想着,宁宁就是在这样的天地间成长起来的……”所以,长成了这般不畏天地、不困于池的样子。
“真好。”他说。
……
昨夜下了一场急雨,天亮时却已经放了晴,只气温明显骤降。
久居江南的姬无盐,对燕京城的天地着实不适应,一早似是染了风寒,说话声音都沙哑着,整个人也没了精神。
子秋去陈老那处拿药,遇见陈老身子骨也不爽利,醒来后喝了碗姜汤,裹着被子等发汗,这会儿却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没一会儿,沈洛歆亲自带着熬好的姜汤过来了。
“你说说你们……这一个两个的,一场雨就倒下了。当真弱不禁风。”沈洛歆看着姬无盐喝姜汤,仍不住念叨,“还是这个节骨眼上。届时去了宴会之上,你这公鸭嗓子一开口,可不得遭人厌弃。”
“何为公鸭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