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利群明显不想让她这么轻易去死,俯身一般揪住却春散乱的发丝,把她拎了起来。
“来,你来抓着这跟鞭子,你来抓着她的头发,要朝两个方向使劲用力。”
光是扯着头发把这贱女人抓起来就废了很大力气,对自己身体状况的不满转化成无尽的戾气,他朝身边的两个精锐呼喝喊了一声,见被喊中的两人面面相觑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怒气勃发就要一脚踢过去。
“砰”的一声,却是在一旁早就看不顺眼的一位高大将官,挺身挡在了手下身前。
白利群感觉着踢重的是一块铁板,闷哼呼痛地同时身子一歪,被却春的身体重量一带就要栽倒在地,幸好这位将官眼疾手快,快速扶住了他。
人群中见得这一幕顿时爆发出了更大的嘲笑声,白利群感觉吸入肺里的空气快要把他憋闷炸了,正想要批头盖脸大骂起来,视线扫过将官面容,只好改为重重地冷哼声。
“公子,民怨沸腾今日最好适可而止。”将官扶住白利群之时,偏头看见鞭子已经勒进了却春脖子上的血肉里,眼看再过几个呼吸便是活不成了,犹豫了一下,还是顺势接过白利群手中的鞭子,松了几分力道。
“刑统领,你这是在警告我吗?”白利群看着面前这位比他要高出一个头的高大身影,另一只扯着却春头发的手立刻朝相反的方向使起力来。
城主府亲卫统领邢飞,是白豪最得力的手下之意,平日里不没有丝毫懈怠地替白豪练着兵。在白豪的几个心腹中,白利群见他的次数最少,却也最是忌惮。
邢飞一张在头盔下的方正之脸满是冷肃,面对白利群,只觉得这是一个不值得可怜的疯子,所以连一丝的恭敬之意也没有,一边手上松紧拿开却春手上的鞭子,一边认真说道:“我们军人最大的职责便是忠诚,忠于城主,终于这座城池中的百姓,挑起严重的对立情绪,并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事情,还请公子能够理解。”
“理解?那谁来理解我?我被她们这些贱女人害成这样,活生生勒死她那是在做善事。”白利群抢过邢飞手中的鞭子,故作冷漠用高高在上地语气质问道:“刑统领看来是同情这女人了,莫非你以前是这骚娘们的入幕之宾?”
邢飞满脸平静。他比白利群知道更多事情,却春她们本就是无辜之人……
白利群被他这种平静一激,眼里阴狠陡生,手上向后用力扯住却春的发丝,用鞭子肆无忌惮地拍带着却春的俏脸,凑近却春的螓首旁,鼻端闻到了股新鲜的淡淡血腥气,满是逞凶的快意道:“喂!臭婊子,快睁开眼看看,你认识我们刑统领吗?”
头皮上的撕裂感越来越重,却春不得不扬起俏脸,原本如雪梅一般靓丽的容颜不在,苍白的脸上沾满了血与灰,她眼帘翕动着抬起,虚弱、认真地看了邢飞一眼,眼里有亮光迅速亮起而后快速黯淡下去。
“不……不认识。”虚弱哀凄至极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
邢飞心底揪痛,如精铁铸就一般的脸庞转向他处,遮掩住了眼里那是不受控制的颤动目光。
“不认识吗?那多可惜。我想着君子成人之美,把中了春药的你送给刑统领好了。”
白利群扯着却春已经朝远处的人群走去,邢飞却木然地站在原地。
之前被解围的手下有些征询地看了几眼,邢飞只是挥挥手示意手下们跟上保护好他。
他……
却不是她。
一片花飞减却春,历尽漫长的严冬,好不容易盼到春天来了,花儿开了,这春天,这花儿,似乎又将要逝去。
除了跟他有过命交情的两三命老手下,没人知道却春确实和他有段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