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最高城买草莓(四十八)

这种滋味并不难受,反而有些舒适,就像是有人在给你按摩,仿佛一种难得的享受。

可霜星还是要问:“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搓我的耳朵?”

特子笑了笑。

“耳朵热起来,感冒能好得快一些。”

“那我们该如何无声无息地溜出去?这个问题你定了吗?该用什么办法?”

他只是在嘿嘿地笑,听得一旁人都深感烦闷。

“你别笑,能不能正经点。”

“我可以笑,因为正经事已经办妥。”

霜星坐了起来,急切地问:“什么时候?怎么办的?”

特子一板一眼地蹦出了八个字:“就在刚刚,我下了毒。”

就在刚刚阿丽娜和霜星等人还在睡觉歇息之时,浮士德还在修整战弩,梅菲斯特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磕着瓜子的时候,特子走出了门。

他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全舰用于净水的中枢,在水里下了“毒”。

他撬开了厨房的门,在晚上吃的饭菜里下了“毒”。

他没有惊动他人,在每人用的碗筷餐盘,喝水用的杯子上也下了“毒”。

全程都在绕着摄像头,这件事办得是滴水不漏。

世间害人杀人的法子不止千百,用毒是最有效的一种,它能以弱胜强、灭人于无形,更不容易找出下毒人的所在。

舰上的医生大夫很多,其中好手也不少,可懂得制毒之人如凤毛麟角,在二百个可查阅的干员中,也只有“蓝毒”一人精通制毒和毒理。

那也只是通常理解的“毒”,并不是特子下的这种毒。

因为他用的“毒”,并非毒药,而是剑气。剑气附于水中食物中,附着在物体上,而且就算是六星干员中的顶尖好手,也极难察觉,原因是:

藏水中的“气”是没有毒的,而且气本就是无色无味,难以察觉。

藏在食物里的“气”是有毒的,不过没有症状,只有嘴沾到杯子上的另一股气时,才会发作。

沾在杯子和碗筷上的“气”也是有毒的,依旧没有症状,只有用杯子喝水、用碗吃饭,才会发作。

发作的效果只是让人觉得有些疲累,精神较为敏感的人会看到蝴蝶的幻像,可这些症状也不至于让人丧失行动能力,只有三种剑气合在一起时,第一种藏在水中的气才会由无毒变为有毒,一种能勾起人的瞌睡虫,不分男女老幼都能好好睡上一整晚的毒。

当然也可以管它叫作安眠药。

特子回来后,梅菲斯特就走了出去,他不光去盯梢,还叫来了乔牛牛。

而他自己已经趴在床边,跟霜星讲了很久自己用剑气下毒的理论,她也了解他的为人,绝对不会毒害舰上的任何一个干员。

可她依旧捏着他的耳朵,满脸严肃地说:“你要是伤了哪个无辜的人,我就立刻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们,让你逃也逃不掉。”

逗得特子翻了个身,又躺在床上,开始咯咯地笑。

他绝对不会伤害舰上的随便哪个人,她也绝对知道他干不出这种事,但她还是要警告。

为什么女人总爱说一些没用的话呢?

不像男人,从来都是直来直去。

乔牛牛被梅菲斯特带到宿舍后。

特子起身披上衣服,问:“舰外的人都怎么样?”

“已经有一半的人开始打瞌睡,好几个都撑不住,回屋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