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最高城买草莓(七十六)

陈墨也在沉默。

他沉默是因为女人,万般寻索,也只为那女子。

W在徐乐的安排下潜伏进杀手中,暗中协助罗德岛一行传递消息,在理唐城内却一直像是在躲着陈墨。

让他连影子都寻觅不得。

在男女之情上,一个人千方百计去找另一个人,而另一个人用尽千方百计去躲一个人,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关系有多疏远,而印证了一点,那就是他们在乎彼此。

因为在乎,所以才疏远。

W有自己的使命,陈墨有他要走的路,他的生活。

在这点上,莫斯提马最能理解他的感受,因为她也是心里有秘密才回避至亲之人的人。

所以她也沉默。

除此之外,一众干员也在沉默,她们稀里糊涂地遭遇一场袭击,目睹了两名穿越者毁天灭地般的惊世对决,除此之外像是再没有做什么有用的事,像是路人。

世间岂非大多数人都是庸庸碌碌,做了别人眼里的路人?

沉默和哀伤、失落这种情感是分不开的,如果说欢笑是快乐的血液,那沉默就是哀伤的花。

淡淡的哀伤,结出沉默的花。

可葛哀非但不沉默,他却很高兴,平日里他摆着一副愁眉哀脸,可如今背负了弑王的污名,被理唐全境上下通缉,他反而感觉高兴。

斯卡蒂问:“你在高兴什么?完事后就一直在笑。”

葛哀怔了怔:“笑这种东西越笑越廉价,我可不轻易笑。”

斯卡蒂道:“可你的嘴角上扬了不止一次。”

一听这话,向来沉稳的葛哀居然鼓了一下脸,把嘴吹成了一个大泡泡,似是在憋笑。

过了很久,他才承认:“我感觉到自己刚刚救下了许多人,所以开心。”

这时葛哀身侧传来了语声:“看来四大穿越者信使也并非你所说的那样从不杀人,刚刚你以一人之力,杀了又何止百名士兵,看样子多尔甲也死得并不安详。”

“我不认为我杀错了人。”葛哀道,“他们和我一样,比起平民来说都有武力,可惜他们是多尔甲的鹰犬。人们往往只看到结果,却没能看到事情真正的因,更推测不到未来的果,倘若我不夺这兵权,多尔甲乘势兵变,理唐将再无宁日,死伤的百姓绝难以千百做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