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这种充满个性的东西,正如人一样,众口难调,众心难服。
在这样一个酒桌上,叶雨曦依旧没有认出此时在喝酒的人究竟是九色鹿,还是特子,他想了许久依旧没搞明白年令两位堂堂的岁相居然管九色鹿叫“特子”,也就是柳行善的别号。
但他也不在意,他现在只对这个“天下第四”有些感兴趣。
此刻收回了恶战时别在头发上的那枚发卡,叶雨曦若有所思地扒拉着碗里的菜肉。
“小叶。”特子见除自己以外的众人均吃得差不多,意欲闲聊,“给大伙讲讲你那个发卡的故事吧。”
“你说这个啊,一个女人给我的。”叶雨曦顿了顿,“那是个我险些败在她拳下的女人,也是学到红眉咏春拳的授业恩师。”
“你说的那人是不是个在龙门上学的女大学生?”
“对啊。”
“是不是长了个老虎脸,毛茸茸的?”
“不错。”
“她是罗德岛干员?”
“不清楚。”叶雨曦骚了骚脑袋,“鹿夫人问这个干嘛?”
“我已经猜出这人是谁了。”特子笑得很得意,把这顿因为辣椒而没吃饱的饭都抛到了脑后,“给我讲讲你跟她的故事。”
凡是人,都对男女之情充满憧憬,尤其是叶雨曦这个年纪里青涩的感情,所以他们都等着叶雨曦开口,听他讲述他的故事。
于是叶雨曦就开始讲:“我从尚蜀借道龙门,欲前往江南西湖武馆学那手霹雳拳,在龙门大学城旁边的一家小旅馆借宿,就在晚上出门时遇见了那位槐琥姑娘,我看了看她,她也瞅了瞅我。”
特子问:“一见钟情了?”
叶雨曦的回答却惊煞众人:“我俩一见如故,她说她是红梅咏春拳传人槐琥,我就说我是从尚蜀来的拳师叶雨曦,随后我们就动手开打,她的拳很快,出手也狠,我一眼就认出这是杀人的拳,也是最适合女人的拳。”
每个人都被这种突如其来的荒唐剧情吓得不轻,特子更是惊叫:“底线何在?自我介绍完就动手打人?”
他是最不可能问这句话的人,却本能地把心里所想说了出来,接着他便又问:“然后呢,过了多少招?”
“将近三四百来招,那时候我除了已经学会的‘罗汉奔雷拳’,又新学了‘十六路擒拿手’。”叶雨曦道,“还有家兄叶倾城的那招‘牵丝小剑’和他的‘倾城诀’。”
他说前面两门功夫时,面上神情十分激动,因为那是他凭借着自己的悟性和汗水学到的武学,但一提起叶倾城时,他把声音压得很低,似乎这是他不愿提起的秘密、不堪回首的往事。
也许每个人都有说不出口的秘密,饭桌前的大家也能听得出。
叶雨曦沉着脸道:“最后我就赢了,但是赢得并不光彩。”
“打拳这块,把对面打趴下就是赢,何来不光彩一说?”年反而被逗笑了,“我在舰上也见过槐琥这小姑娘,俊俏的很,工作也认真,但论打架,也只能算是二流顶端的高手,毕竟年纪轻轻,比起那些一流武师还是有差距的。”
“之所以不光彩,是因为我给她眼镜干碎了。”叶雨曦深吸了一口气,只有紧张的人才会如此深呼吸,“用的是那招牵丝小剑,那是拳势催发至顶峰时,下意识的反应。”
“好!”特子鼓掌笑道,“你一定给她打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