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序没什么表情，但是那双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嘲笑的神情。

他说：“你走得不错啊，但是为什么这么紧张？”

钟丽莹：“……”好么，有生之年第一次遇到说自己做得不错的人！

方时序说：“你太在乎别人看你了，所以你生怕哪里走得不好，这是初学者喜欢犯的错误。”

“你代入一下，你就是生活在古代的一个小丫鬟，主子喊你去回话，并且很急，你晚了主子就会罚你，但你如果走得没了规矩，主子也会罚你。”

“啊，好不讲理。”

“嗯，所以你很急。”

钟丽莹嘴里叨叨了几遍，站起来又走了一遍，她不停地想怎么走才能表达急切，怎么走才能不让人觉得她走得差。

迷迷糊糊走了一圈，觉得自己走得更差了，简直一塌糊涂。

这次笑声更大了些，钟丽莹恨不得钻地缝里去，她红着脸说了一声抱歉，转身就要走。

结果就听方时序说：“我觉得你不够急。”

“不够急？”她还不够急吗？她都快急死了。

“嗯。”方时序站起身走到了门口，然后转头看向她，“你过来。”

钟丽莹一脸疑惑地走过去。

方时序又换了个地方站着：“你过来。”

钟丽莹又走了过去。

方时序说：“你现在就走得很好。”

钟丽莹：“可我现在就是正常走路啊。”

“嗯，我们学的也是正常走路，只是有一些点不太一样，比如手臂不能来回晃，需要放在身前，步子不能太大。”

钟丽莹懵懵懂懂。

方时序又换了个地方站着，一双眸子温柔地看着她：“你看着我，不要想其他的。”

“我马上就要走了，去战场，再回来的时候，你应该已经成亲了吧，祝你一生喜乐，儿孙满堂。”

方时序说话的声音很有感染力，刚刚还在惴惴不安的心情突然就变成了一股忧伤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