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边的,吵吵啥呢?老吴我睡个午觉都不安生。”
老吴不知何时蹲在了墙头,手里还拎着个酒葫芦,惬意地灌了一口。
边震岳瞳孔一缩:“这个宅子里出来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要放过!把这糟老头子给我抓过来!”
弓弩手闻言立即放箭,却见老吴身影一晃跟个泥鳅似的滑下墙头。普通士兵射出的箭矢在老吴眼里跟慢动作没什么区别,就这么一扭身的功夫,两轮箭阵尽数钉空。
“喂,你们这群毛头小子的准头也忒差了点吧?我这么大个人杵在这,你们倒是瞄准点再打。”
“人去哪了?”
“什么声音?”
“在那边!”
......
老吴的声音忽地从另一侧屋顶传来,他抠了抠屁眼,随后放到鼻头上轻嗅了两口。
“老弟,什么仇什么怨整这么大阵仗,那小子是偷了你的老婆还是杀了你儿子?你上来跟我讲讲,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一个讲道理,包把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老吴这话已经不能用挑衅来形容了,简直是踩在边震岳最最严重的伤疤上跳了个舞。
边晋是边震岳唯一的儿子,为了培养好他,边震岳可谓是倾尽毕生心血。
为了边晋,他不惜冒着边氏宗族的禁令,偷偷搭上边无我这条线,让边晋拜入边无我门下,只为求得一门上品音灵器。
为了边晋有更强的修为,他更是花重金让其秘入雾影山庄学习各类高深秘法。
为了随州城有更硬的靠山,他对卫无极百般讨好,只为换得随州城在宗家还有皇室的夹缝中艰难生存。
如今一切努力付之东流,边震岳只感觉天都塌了。
为了能替晋儿报仇,为了杀了那个叫司南溪的臭小子!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举全城之力杀向临安城。
司南溪临走之前跟老吴交代了自己杀了个人,老吴望着他严肃的样子,反倒无语地问他是不是脑子烧坏了。
不说别的,就说几年前异荒战场,平定中幽二洲余孽叛乱的时候,司南溪杀的人,抛去那些杂鱼单论有名有姓的厉害人物那也有几十个了。
在临安杀个不知名的小角色哪值得这么严肃认真?老吴听了这句话自然不放在心上。
司南溪见老吴的反应,只是却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有软肋了,心不够狠了。”
老吴对司南溪这话有些诧异,但人心毕竟是肉长,这小子见多了世间冷暖,如今有这种想法倒也正常,同时也为他感到高兴。
老吴不讨厌杀伐果断的司南溪,但更希望他能成为一个懂得世间人暖的人。
这个世界确实弱肉强食,但也不全都是打打杀杀,总有一些事是不能靠拳头解决的。
边震岳被老吴几句话气得几乎吐血,他颤抖着身体朝身后众人咆哮道:“放火!给老子烧了这破院子!”
边震岳带过来的这群随州水师,在随州城还算个像样的势力,但在临安城打了几场遭遇战以后算是彻底萎了。
叫他们吓吓平头老百姓一个比一个声音大,但真刀真枪干仗,这群怂货退堂鼓一个比一个打得响。
强攻不行,一听说放火全都来劲了,站在前排的十几名随州水师把油桶拖过来,呼呼地往墙里倒,第二排的人点燃火箭便往里面射。
奇怪的是,疾驰而来的火箭却并未点燃屋舍,反而触动了什么机关。只听“咔咔”几声机括响动,院墙四周突然弹出数道水幕。
“咻咻咻——”
凝成冰晶的水滴激射而出,瞬间放倒了最前排的十几名弩手,边震岳看着鬼哭狼嚎的水师气得直跺脚。
“废物!当真是一群废物!”
老吴望着院子里提前准备好的几大缸水,忍不住得意地笑出声,“就知道这群土鳖啥本事没有,就知道放火烧山,还好自己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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