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喝完后叹了口气说：“登州这边，肯定有不少人跟海贼有勾结。”

说完看了梁大业一眼，见他还是板着脸，便笑着说：“天天板着脸，是给谁看的？”

“有多少人和海贼有牵连，这跟神武卫没关系。”

梁大业回头看着石亨，继续说：“皇上盯的不只是登州，也不是只看眼下，石将军应该明白。”

“我知道是知道，但眼前的事总得解决，要是我没猜错，以后咱们肯定会被不少 劾。”

石亨一边摇头一边说。

“我不懂这些事，不然皇上也不会让石将军来这儿。”

梁大业把手背在身后，站得笔直。

“这还不是因为皇上看重我这个‘硬骨头’嘛。”

石亨摸了摸头，他心里清楚，否则皇帝不会派他来做这事。

只是以前他习惯耍手段、欺上瞒下，现在不能这么干，反而有点不适应。

“水师训练，你有什么想法？”

换了个话题，石亨也明白，水师不是他以前带的那种兵，他以前那一套在海上可能不管用。

梁大业摇摇头说：“这不算是神武卫的强项，不过我们之前说过，先去实地看看，再招些本地水师的人进来，扩充神武卫。”

“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做。”

石亨点点头说：“我一向讲规矩，该请的也都请了，要是他们还不收敛，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酒气扑面而来。石亨不是傻子，也不笨。这次被派到登州带神武卫，其实是皇上给他安排的保命措施。

登州是山东的地盘。

第二天，石亨就到了登州的备倭城。

这是卫青上奏后，从永乐年间就开始建的军事堡垒。

整个城像个瓮城，但城门不仅朝陆地开，也朝海面开。

面对大海的一面，有一扇大闸门，里面是一个避风港，被围墙围着，港口里停着各种小船，面积很大。

石亨一到，水师营的参将和千户就出城迎接。

这是自卫青之后，朝廷第一次派大将到水师营，但石亨从参将和千户脸上没看出一点高兴的样子。

“怎么，不欢迎我？”

石亨骑在马上，还没下马，就低头问那个参将。

“属下不敢。”

参将一听，立刻单膝跪地抱拳。

“算了，这是圣旨，还有令牌。”

石亨从怀里掏出令牌，其实也是虎符，至于圣旨，是背在身上的。

只有这两样齐全，他才能指挥整个备倭城。

参将检查过后，就请石亨进城。

进了备倭城，石亨只觉得又冷又破。

以前大明的水师多威风，但从洪熙元年开始，远洋舰队就被停了，省下来的银子都用来赏赐皇亲国戚和修皇陵了。

备倭城的工程也只建了一半。

倭寇在永乐年间被击溃，威胁已经没以前那么严重了。

正统年最后一次下西洋失败，把水师彻底打垮了，也是最重的一次打击。

除了城墙之外，城里保存得最完整的建筑就是一座大殿，其他的都是半成品，水兵大部分都住在帐篷里。

而且年轻力壮的水兵都被调去种地、当运输兵，或者直接进造船厂去了。

“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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