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就在前面那间禅房!”
僧人在一扇挂着竹帘的木门前停下,油灯的光映着他清癯的侧脸,语气带着几分肃穆:“木小姐自便,贫僧先行告退。”
说完,他微微躬身,提着油灯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的阴影里。
此刻,竹帘被晚风吹得轻轻晃动,木婉清深吸一口气,指尖触到微凉的竹篾时,手竟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知道,门后的人或许是腹中孩子唯一的生机。
几乎是凭着本能,木婉清一把掀开竹帘,快步踏入禅房。
禅房的木门被木婉清轻轻推开时,带着檀香的微风拂面而来,与殿外的酥油香气不同,这里的檀香更显沉静悠远,仿佛能涤荡人心底的所有躁动。
屋内光线偏暗,唯有窗棂透进的几缕天光,在青砖地面上投下细长的光斑,空气中浮动的尘埃在光柱里缓缓旋转。
只见阿依娜扎身着一袭素白僧袍,盘腿静坐在铺着软垫的蒲团上,乌黑的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光洁的额前。
她双目轻阖,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晕,与这禅房的宁静氛围融为一体。
“阿依娜扎……”
木婉清的声音带着旅途的沙哑,刚一出口便忍不住颤抖。
她一路翻山越岭,风餐露宿,高原的寒风刮裂了她的脸颊,崎岖的山路磨破了她的鞋底,支撑她走下来的唯一信念,便是眼前这人或许能保住她腹中的骨肉。
此刻见到阿依娜扎,积压多日的恐惧、疲惫与期盼瞬间涌上心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在眼眶里打转,差一点就要滚落。
阿依娜扎缓缓睁开眼,那双清澈如高原湖泊的眸子里带着温和的笑意,仿佛早已洞悉她的所有艰辛。
“木小姐,你来了!”
阿依娜扎的声音轻柔如羽毛,落在木婉清的心湖上,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木婉清再也忍不住,快步走到蒲团前蹲下身,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