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罢了。
可陛下已然今非昔比。
那日夜里的神秘女子,如今的铁血手腕。
每一样,都给他们敲响了警钟。
心思活泛的人,自然要顺势而变,谋求生路。
但,那些顽固守旧派的世家们,又该如何,又有何人知晓?
萧玉祁可谓是一箭数雕。
毕竟。
世家们斩断牵扯,各自为营,於他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丝乐声起。
舞姬们在台下翩然起舞。
酒香瀰漫。
肉羹菜饭从殿內,一路飘散到了殿外。
琼华殿內,燃著地龙。
並不算冷。
萧玉祁居於上位。
龙案上,摆著精美的饭食。
萧玉祁的左手边,是太后的桌案。
右边空著的位置,是萧临深的。
台下的大臣们携亲眷已然到齐。
萧玉祁和太后,仍旧錶面平和地坐在相邻的位置,相互敬酒。
看起来,一派祥和。
萧临深的位置仍旧空著。
太后的目光,掠过那空置的蟒座之时,心痛难忍。
桂嬤嬤小声提醒。
太后才转头,同坐在她身边的昭阳郡主说话。
陛下得了太后的封地善州,而后,十分有信用的,將安乐侯从狱中放出。
然。
他却褫夺了安乐侯的封號,將安乐侯贬为庶人,抄家收权。
如今的安乐侯,成了一介布衣。
昭阳的封號,是先帝亲封。
如今,安乐侯全家,尽数迁居至昭阳的郡主府。
闔家上下,都將希望寄托在了昭阳的身上。
昭阳深知,如今的侯府,相比从前,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故而,她得更努力的,抱紧姨母的大腿。
还要寻找合適的时机,儘快想法子,嫁给陛下表兄。
昭阳的手上,染著嫣红的蔻丹。
便於隱藏指甲盖里的东西。
她有些紧张。
若是从前,她定然不屑用这般下作的伎俩,去勾引表哥。
可现在……
不光是为了侯府,她也该为自己好好地做打算。
一个落败的侯府,即便她贵为郡主。
又有何人敢上门求娶?
昭阳悄悄地看了一眼正朝朝臣遥遥敬酒的萧玉祁。
眼底,是止不住的爱意。
陛下表哥,只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