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科举制度的擬定与推进,太傅居功至伟,应当是寡人敬太傅一杯酒才是。”
谢太傅抚了抚下巴上的留著的一把山羊鬍子,哈哈一笑。
“此番新政,婉莹想出的点子,可不比微臣的少,若非婉莹,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快便推行全国。”
“哦?”
萧玉祁闻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边,一身碧色衣裳,看起来,分外淡雅恬静的谢婉莹。
那是他今日宴席,用正眼看过的第一个姑娘。
昭阳捂著胸口,低声对太后说道:“姨母,我许是方才喝酒喝得有些急,胸口有些发闷,我出去透透气,隨后便来。”
太后点头,“春蚕,夏虫,你们二人跟著,仔细伺候著点儿,若昭阳有不適,隨时来报。”
谢婉莹,从小便是建安城內,所有世家闺女的典范。
她的一言一行,都在不经意间,成为了贵女们的標杆。
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天文地理,无一不晓。
她永远从容,温和,脸上掛著標准的笑。
隨著谢太傅上前敬酒。
也能恭恭敬敬地行礼,举杯相迎。
“谢姑娘心有沟壑,还心繫百姓,实乃国之幸事!”
“陛下谬讚,父亲为国事烦忧,为人子女者,自当为父分忧!”
二人碰杯。
此情此景,不知被多少人艷羡。
明明当事人心如止水。
可落在外人眼底,就是郎情妾意,天作之合。
毕竟。
一整个晚上,除却太后之外。
陛下只对谢婉莹一个女子说过话。
看起来,二人还相谈甚欢。
谢婉莹倒是宠辱不惊,像个没事人一样,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多福忽然贴近萧玉祁的耳边,小声地说著什么。
萧玉祁闻言,速速起身,快步出去。
眾人不明所以,一个个地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不一会儿,便见到陛下殷切地,牵著一名女子进来。
等等!
牵著……一名女子?进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齐齐地落在了苏见月身上。
便连跳舞的舞姬,都一个趔趄,险些从高台之上滚落下来。
苏见月一身粉衣,捲曲的头髮半扎,盘成了一个俏皮的灵蛇髻。
一支衔著长长粉金色流苏的桃釵,自髻尾垂下,前头簪著零星几朵小点缀。
脸上的妆容,看起来乾净、大方,自然而又美艷。
明明妆感不重,偏偏就是恰到好处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