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景佑帝驾崩

而工部匠人坊的老弱也将填充进这些工坊做工,届时还会招收更多的雇工。

或许大朔的官方专业手工作坊便在此时诞生了。

同时王清晨也让郑良组建船队之余,开始进行钱庄的试行。

如今已经有可观的银元开始流入市场,尽管只在少部分人中间流通,但这已经是一个极为乐观的信号。

所以王清晨才敢进行钱庄的试行。

也是为了以后银行业打下基础,目的自然是推动金融业以及商业的发展,进一步繁荣商业。

八月二十

一场秋雨过后,天气骤然转凉。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宫中急促的钟声便撞破了京师的宁静。

那不是寻常的报时钟,而是连绵不断、低沉肃穆的哀钟。

王清晨正在用早膳,闻声动作骤然一滞,筷子落在碗沿,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源冰也停下了舀粥的手,脸色微微发白,下意识护住高隆的腹部。

“夫君……”

王清晨深吸一口气,按住她的手,声音竭力保持平稳:“无事。我需即刻入宫。你在家好生待着,紧闭门户,任何人来访都称病不见。”

“墨涤”王清晨起身大声招呼道。

“公子!”

“紧闭府门,带着府内下人,护好家里”王清晨提了横刀骑着春风便往工部行去。

出得府门,只见街巷之上已有不少官员家丁探头张望,面露惊疑。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皇城方向,钟声依旧一声接一声,沉重地敲在每个人心上。

抵达宫门时,那里已聚集了不少闻讯赶来的官员,大多神色惶然,交头接耳。

宫门守卫比平日森严数倍,披甲执锐的禁军面色冷峻,眼神锐利地扫过每一位试图靠近的官员。

“王侍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丁成文,他气喘吁吁地赶到,低声道。

“大人,宫里传出消息……陛下……陛下凌晨驾崩了!”

尽管早有预感,亲耳听到这消息,王清晨的心还是猛地一沉。

景佑帝梁祁,终究没能熬过这个秋天,自从上次陛下抱恙,或是病情恶化,又或是什么?

他不知道。

“太子殿下呢?”王清晨立刻抓住关键。

“已在灵前即位。杜相、王相……还有几位国公爷都在里头。”丁成文的声音压得极低。

“宫禁已经全面戒严,是魏国公亲自调的兵。”

源徒?自家老丈人,王清晨眉头微蹙。

自家岳父怎么会在此刻掌控京畿兵权?

自从王清晨回京之后,他还没见过老泰山,听说一直待在军中,这是察觉到什么了吗?

官员们被要求按品级分批入宫哭临。

王清晨作为工部侍郎,品级不低,但并非最核心的班列。

他只能随着人流,在内侍的引导下,前往设灵的大殿。

宫阙重重,白幡已然挂起,沿途所见宫人皆缟素,低头疾行,无人敢喧哗。

压抑的哭声从大殿方向隐隐传来。

步入殿内,檀香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气息混合在一起。

巨大的棺椁安置于正中,新任右相王冕正高声宣读着景佑帝的遗诏,声音在空旷的殿宇中回荡。

新帝梁朝一身孝服,跪在灵前最前方,背影单薄却挺直。

杜秀臣、源徒等重臣分跪两侧。

王清晨跪在后方官员之中,目光快速扫过前方那些重臣的背影。

他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紧张和对峙正在这哀戚的氛围下涌动。

遗诏的内容并无太多新意,无非是传位太子,嘱托辅臣,但每一句都关乎未来朝局的走向。

哭临仪式漫长而煎熬。

王清晨心中念头急转。

陛下驾崩,新皇初立,此刻最是权力交接的脆弱时刻。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会甘心就此蛰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