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杜尚清低喝一声,猛地拽住齐樟和细风的胳膊,闪身拐进旁边一条更窄的巷子。
巷子深处堆着些废弃的木箱,三人刚躲到箱子后,就听见巷口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不似寻常百姓的拖沓,而是带着章法的、刻意放轻的步伐。
细风刚要开口,被齐樟一把捂住嘴。
杜尚清按住腰间的尺柄,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巷口的阴影。
月光恰好掠过巷口,隐约照见一道玄色身影一闪而过,手里似乎还握着短刃。
“是冲咱们来的。”
杜尚清低声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齐樟,带细风往后退。”
齐樟点点头,拉着齐樟往巷子深处缩了缩,借着木箱的掩护屏住呼吸。
杜尚清缓缓抽出钨钢尺,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看来,刘茂林是耐不住性子,要下黑手了。
杜尚清反手将一把近战弩弓递给齐樟,从腰间解下那柄通体乌黑的钨钢尺。
——尺身不过两尺长,却比寻常铁器沉了数倍,边缘打磨得锋利如刃,正是他惯用的近身兵器。
“看好细风。”他低声嘱咐齐樟,话音未落,足尖在木箱上轻轻一点,身形如夜枭般拔地而起,稳稳落在巷口的屋顶。
瓦片被踩得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目光如电,扫过周围连绵的屋脊。
月色下,东南方那座土地庙的飞檐格外显眼,檐角的铁马在风中轻轻摇晃,却听不到半点声响——显然锈蚀已久。
“就在那里了。”
杜尚清冷笑一声,脚下发力,身形沿着屋脊疾奔而去。
他步伐极快,却始终保持着重心,踏过的瓦片几乎没有多余的响动,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掠过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