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刚被丢到这里的时候。
有很多孩子想抢走她的衣服和娃娃。
是她站了出来,和那些孩子们打了一架,把她保护了下来。
第二天。
有个被她打过的男孩心怀怨恨,在返回这里的时候,用一根铁钉从背后想偷袭她,她咬住了那个家伙的手腕,咬出了很多血。
也就是从那之后,她们成为了朋友。
至少对于那个叫做雪莉的女孩来说,她把她当做了这地窖当中唯一的朋友。
“我们迟早会逃出去的。”
她经常对她说。
“而且也一定要逃出去,特别是对于我,如果我再长大一些我就没有办法胜任这里的工作了,那些齿轮的缝隙有很多我己经钻不进去了,我没用了之后,他们一定会杀了我的,因为我长得并不好看。”
画面再一次地发生了变化。
耳边响起了那让人烦躁的蒸汽机的轰鸣声,高温的地下,到处都是不断运转的巨大齿轮和传送带。
而林恩也终于清晰地看到了她们每天都要被迫从事的那些工作。
几岁大的孩子。
被鞭子驱赶着,塞入到那齿轮啮合的缝隙中,用着那最简单的工具,日复一日地清洗着那些最深处的大人根本难以触及到的缝隙当中的杂质,很多的孩子身上都有着严重的烫伤和鞭痕,甚至大部分都孩子都在长久的轰鸣声中失去了自己的听力。
而黑弦月,他的人偶小姐。
在那只有五六岁的年龄,也一样被塞入到那机械的轮盘中,机械地日复一日地充当着那工业的零件。
但她有一点好处。
她从来不哭,也不崩溃,也不喊叫。
就算是被鞭子在背上打出长长的血痕,她的眼睛里面都是空空荡荡,就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的疼痛。
她不会说话。
所以这里的很多孩子都叫她小哑巴。
每天要在那齿轮的缝隙当中待够十几个小时,然后就会被那些大人们驱赶回那暗不见天日的地窖当中,每天只提供一顿饭,只能睡几个小时,每天都有新的面孔,每天也都会有新的尸体。
大部分的孩子在这里基本上撑不过两个星期,小部分能坚持一个月,但到了那个时候也己经是没有了人形。
但只有雪莉。
她在这里唯一的朋友。
她在这里待了两年。
她的一只耳朵失聪了,脸上有烫伤的疤痕,听她说那她第一个月刚刚来这里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了那滚烫的轴承烫伤的,她很会找吃的,会趁着工头们不注意,偷偷地喝齿轮上用作润滑的油,也会在折返的路上,捡一点那些工头们吃剩下的面包屑和发臭的鱼。
她一首在拼了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