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气不好,便也更容易动怒。
林霜走上去,顺势接替了夏琳的手轻轻为女人穴位按摩。
她手法精巧又灵活。
每一个穴位都找得很准,揉了几分钟,夏琳感觉自己头疼的紧绷感居然奇迹般地放松下来。
不等夏琳惊异。
林霜已经毛遂自荐起来:“夫人,我看您最近精气神不好大概是睡眠不够好的缘故,你也知道我祖上是苗医,我也自小通一些医术,其实睡眠不好不一定要吃药,还可以人为地催眠,让您陷入深度睡眠,睡饱一顿后头疼自然就缓解了。”
夏琳抬眸,只见林霜已经拿出了一个造型奇特的怀表,她大大方方放在自己眼前,继续道:“夫人不妨试试。”
“如果不放心我,我可以先催眠另一个人给您看看。”
经过这三年的相处,夏琳对林霜的信任度已经建立起来了。
她与林霜情同姐妹,自己又是对她那么好,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她一份。
她信任林霜。
“好。”
于是,怀抱在她眼前转动。
“夏琳,浑身放松,看着我手里的怀表,跟着它的节奏……慢慢……慢慢进入梦乡……”
夏琳只觉得自己眼皮越来越重,但身体又有种轻飘飘的释然感。
好像浑身的压力都在一瞬间释放出来一般,这让她越发放心,最终放松地闭上眼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最先发现秦音不见了的是君司钰。
他特地打电话给外公,问小音是不是今晚在大院睡,不回君家了。
夏国誉却是懵了。
当即派人开始全城搜索,夏国誉好歹是开国司令,即便退休了可目前在坐的多少也得给他些面子。
何况是外孙女丢了这样的大事。
大家都乐意帮忙,让夏家承他们的情。
而专业人士的办事效率也极其可观。
当晚就把整个京市十几个人贩子老窝给端了个底朝天。
只要是年纪相仿的小女孩,都被京市黑白各种势力给带到了大院给夏国誉认。
可是,京市所有的人贩子窝窝都在一夜之间被翻遍了,都没找到君棠音。
等夏琳睡醒后,整个君家的气氛都笼罩在一层浓
重的阴翳之下。
她扶着额头被林妈扶着沿着扶梯走下去,只见自从她叛离夏家就再也不愿见她一面的夏国誉就坐在君家别墅的大厅里。
君家儿子们皆正襟危坐。
君司钰坐在地上刚哭完鼻子的样子。
连君哲松都做小伏低地正在为老者斟茶。
君哲松刚将茶杯递上去,夏国誉就反手将茶盏掀翻,滚烫的茶水洒落一地,也烫伤了君哲松的手腕。
君哲松不敢叫疼,只能咬牙忍着。
他这位岳父,从未认过他,也从未看得起他过。
自然,也从未对他有过半分好脸色。
他都习惯了。
可,他好歹是君家的一家之主,却这样被一个退休了的老东西拂了面子。
而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夏琳看到动静,亲眼看着滚烫的茶水洒在君哲松的手上,他手上的肌肤瞬间被烫伤起泡。
夏琳赶紧冲上去,多年不见父亲,她看到了老者鬓边的霜色。
他终究是老了。
年轻时候生气时用枪抵着人脑袋的时候也是有的。
而现在他已然迟暮,只能用这种低端泄愤的手段来虚张声势了?.
夏琳蹙着眉奔上前保住君哲松,担忧地检查他手上的烫伤:“哲松,你伤得怎么样?”
君哲松顿时觉得屈辱。
可,面对夏国誉的怒火,他只能忍着。
于是低眸嗓音温柔地对夏琳道:“阿琳你放心,我没事。”
“是我自己端茶手滑,还差点冒犯了岳父大人,小婿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
君哲松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夏琳就见不得自己男人被自己的父亲倾轧的样子,当即转头脸色难看地质问:
“父亲,您来就是为了弄伤哲松的吗?”
“如果是这样,这里不欢迎你。”
夏国誉从夏琳刚出现时,苍老的目光就停顿在她脸上。
他养大的小女儿。
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
可是,他将她养得花朵一般,此刻的她即便强打精神,看上去气色也是极差的。
她……在君家过得还好吗?
夏国誉喉结滚动,只觉喉间涌动着无边苦涩。
心疼,又悔恨交加。
当初,当初他要是再坚持一些不让她闹得离家出走也要嫁给君哲松,而是嫁给他相中的谢家那位……
他的女儿必然不会过成这样。
作为一个女人,有多爱才会为丈夫生了七个孩子!!
连他,想起来都觉得心疼。
偏生夏琳这么这么傻,在这种时候,他都亲自过来了,分明是可以双方顺坡低头的时候。
她却还是选择了君哲松。
夏国誉看着夏琳对自己咄咄逼人的姿态,以及对君哲松护犊子的样子。
又气不打一处来。
杵着龙纹拐杖狠狠往地上一杵,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威严又肃穆!
“夏琳,小音失踪了。”
“她是你的亲女儿,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孩子的?”
“夏琳,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我夏国誉女儿的样子。”
夏国誉站在那里,脚肚子气得发抖,夏熠和夏燃赶紧扶住父亲,对这个为了所谓的“爱情”叛离夏家,抛弃亲情的妹妹/姐姐。
他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印象。
何况这些年来他们也不愿见她,此刻见她神态憔悴的妇人模样,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地咬牙。
而夏国誉的最后一句话也成功刺激到了夏琳,当初她自己选择离开,选择了嫁给爱情。
她也如愿以偿做了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