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对西门,放是肯定没有完全放下,但若说重归于好,那也不至于,西门性子太要强,三爷不把她盘明白是不会娶她的。”
他师傅吸了一口水烟管,悟道: “也是,三爷人精一个,太太想必是多心了!”
琢磨一时,又说:“海东呐,你这样,去后院太太那儿一趟,她擎等着想知道三爷跟西门姑娘的事儿呢,你就直说吧,一字儿甭隐藏,回头三爷怨怪起来,推我身上就是了。”
海东规规矩矩地应下。
第11章 香山别墅
海东回到香山别墅已经将近夜里九点,今儿放了三爷的鸽子,一准儿招了三爷的不痛快,所以进屋的时候怀着点小心。
通往书房的走廊幽深漫长,遥远的正对面有一架外国钟,平日看着有一人高,此时却被黑暗吞没了,只余钟摆的声音在磕托磕托地响着……
海东走到尽头,见书房门虚掩着,里边没有开顶灯,只书桌上蒙蒙亮着一盏台灯,烟霞色的灯罩,使得屋子里影影绰绰的,人和书架的影子被放大,投到天花板上模糊的影。
三爷坐在书桌后,整个人陷在宽大的椅子里,一手撑着头,呼吸匀净安稳,眼目微微闭着,竟是睡着了。他披着黑色的织锦缎睡袍,腰带也不曾系,松松地垂着,已经洗过澡了,微光下可见蓬松浓密的头发略有湿意。西门音爱干净,和她在一起的那些年,再穷再累,洗澡净面都要雷打不动地执行,因而形成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