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英看明白了李密之意,赶紧由打靴子里头就把自己藏的匕首连套一起给拽出来了,交给李密。
李密拿住,过来又蹲下交给邱福,“爱卿啊,藏在你的靴子里头或者袍子里头啊。一会儿,爱卿你愿意怎么样怎么样,我一切尊重爱卿你的意愿!”说完,又拍了拍邱福肩膀。
邱福这个时候真动杀心了。要么说,人在着急的时候,你要让他远离那些凶器,什么刀啊、剑呐、斧子呀……你推远远的。怎么呢?怒火一冲头,冲动是魔鬼,绰起什么来,“咔!”就有可能给人劈上。其实,你要让他冷静下来,他未必劈人。邱福现在就这样啊,一肚子怒火呀,要是没有东西、没有凶器,尚师徒来,大不了抓住尚师徒,“乒乓”揍一顿、踢一脚,也就如此。但现在,你给他一把匕首,见到凶器了,产生杀心了。再看邱福,那额头上的汗滴滴答答就下来了,浑身抖得更厉害了。
李密一看,暗中高兴啊,“哼哼哼哼……”
这个时候,突然间听到外面有人喊:“孝子伏灵哟……”
李密一听,来了!低声地说:“邱爱卿啊,想好喽,做什么寡人都尊重你的决定!”说着话,往旁边一撤,垂手而立。
哎呦!李玄英赶紧地又把这个帐帘儿给搭起来,“吱溜!”也跑到李密身边,把手一垂,也站好了。
这时,就见外边,秦琼、徐懋功在前面引路,后面带着的正是披麻戴孝的尚师徒,众人拥着尚师徒来到了营帐之前。
秦琼、徐懋功接出大营,尚师徒在那里等着呢,一直没起来,人家一直跪着呢。
秦琼出来一看,哎呀,于心不忍,赶紧过来双手相搀,怎么着人家是来吊唁的,甭管是孝子还是客人,反正己方不能无礼呀。“尚将军,快快请起!我主西魏王已然同意尚将军灵前祭吊。”
“多谢西魏王,多谢秦元帅。”
尚师徒这才又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拍土,为什么呢?身穿重孝者,什么鼻涕呀、眼泪呀,都不擦,身上越脏越好,这表示哀悼,这是中国的传统。拍什么土啊?什么干净利索呀,对孝子没有干净利索这一说呀。
尚师徒起身来到宝马呼雷豹近前,把搭在呼雷豹上的褡包给拿下来了,然后托给秦琼,“秦元帅,这是我带的一些祭品、一些烧纸,请秦元帅令人帮我拿着。”
秦琼明白,人家怕你怀疑里面有东西——交给你的人,检查完了再给我。秦琼点点头,一招手,有人过来。秦琼说:“帮尚将军拿着。”
“是。”那人托过来,其实拿手摸了摸,里面确实不是纸就是点心,就那吊孝祭祀之物。
秦琼点头,“那尚将军随秦某进营吧。”
“啊,秦元帅呀,在下的马还望秦元帅派专人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