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玲的动作顿了一下,指尖还停在耳畔发丝间,说:
“你们是打算在老宅过年吗?那得要收拾,恐怕来不及了。”
她垂下眼,声音平静,却像一片落叶掉进深潭,激不起波澜,却让水底的暗流愈发汹涌:
“艾俐想见我,无非是想看清你心里的天平究竟倾向哪边。我明白她的来意,也明白你此刻的为难。”
我迟疑了一下,说:
“她是说……我们一起过一个年,在山谷。”
吴玲愣了一两秒,随即轻笑一声,眼神微微黯了半分:
“在山谷?在这里?山谷里恐怕要热闹了,怎么住?这里好像太简陋了一点,我和晓仁住的房子让你们住,我和晓仁住项目部那间?”
我有些局促,确实没有考虑到住的问题,考虑不周全,尴尬地说:
“她还要把柳溪带过来,就是传说中我和柳斜斜生的女儿。”
吴玲的手缓缓垂下,指尖掠过耳际,像拂去一粒尘埃。她望着我,目光如秋水映着远山:
“柳溪?为什么她也跟娘姓?你们不是结婚了么?”
我轻叹一声,说:
“柳斜斜走了,去年冬天的事。我们蜜月的最后一天,她坠崖身亡。柳溪是她给孩子取的名,其实有很多故事。”
吴玲沉默片刻,平静地说:
“艾俐和柳溪要来,加上你,多了三个人,我们想办法把这里收拾一下,弄得有点过年的气氛,去年我也是在这里过的年,跟平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今年人多了,吃住都要安排妥当,不然难免会生出隔阂与尴尬。我们先得告诉一下于叔,让他来安排吧。”
我愣了一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