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念及此,他便痛恨着自己的自私,更无法坦然面对那个与他一母同胞的弟弟。
这份自责无法消弭,这份的牺牲亦无法回报。
故而说这世上他唯一对不住之人,便是他的弟弟。
“……对了,老先生,有一些话险些忘了告诉您。”道别之前,吕玄凌抿了抿唇,将红莲谷谷主托付给他的话告诉了老药师,“谷主他说,他知晓您一直以来都十分痛苦,可与他而言,如今的生活是如他所愿的,他并不觉得有何烦恼。他希望您莫要再恨自己,他敬爱您,亦留恋红莲谷,他对外界的任何憧憬,不过是源自您这个兄长对他的疼爱罢了。
若有机会,他还想再尝尝,您第一次给他带的桂花酥糖。”
老药师眼神颤了颤,鼻子发酸,沉默许久。
是了,这么多年以来,他时常憎恨自己,他自以为伪装的天衣无缝,可不曾想早已被弟弟识破,一直深藏心底。
这个心结扎根在深处多年,可当他听到桂花酥糖之时,他头一次有了些许释然。
目光再次望向红莲谷方向,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迎风向着高处而来,眼神坚定且郑重地望着他的弟弟。他想,他对弟弟的疼爱,远远比不上弟弟对他的万分之一。
老药师酸涩地笑笑,年老沙哑的嗓音有些难以察觉的哽咽:“是啊……我是该回去看看他了。”
年岁已长,两鬓斑白,见一面,终是少一面。
……
代沙之事一了,四人便也有了空闲机会,一同在南安国境内四处走走逛逛,体会不同的风景人情。
在南安各处游玩了大半月,终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慧心,此番离开南安,你们有何打算?”期间,吕玄凌随口问起慧心今后的计划。
赵舒玉不免心中一动,亦悄然无声地望向慧心,想要得知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