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吕玄元摸了摸吕玄凌才及他胸口的头,流露出些许柔和的神色。只是吕玄凌做事时到底分了心,尽管他十分疼爱这名小师弟,却始终不会因错误微小而有纵容,“只是……今日的错,自是不能不罚。”
“啊……”吕玄凌张着嘴,可怜巴巴地望着师兄,“又要去挑水吗?”
“今日便不挑水了,便罚你去后山拾些柴火来。”吕玄元抬手轻轻弹了一下吕玄凌的脑门,失笑道。
吕玄凌面色一喜,不免暗自松了一口气:“好的师兄!”
回想起前些时日被挑水支配的恐惧,仍是心有余悸。相较于挑着晃晃悠悠的木桶,走过颠簸陡峭的山路,需得往返好几趟才能装满的大缸,去后山扛几捆柴回来简直是轻松无比的活计了。若运气好、柴火多的话,他还能躺在树下眯上半刻,偷会儿懒,岂非美事一桩?
吕玄凌的眼珠圆溜溜地转着,自以为占了便宜,殊不知这点小心思早已落入了师兄的眸中。
“不过嘛……还有个条件。”师兄吕玄元道。
“什么条件呀,师兄?”
“这一回你需得在午时前回来。”
“……啊?!这么快便要回来?”吕玄凌瞪大了双眼,止不住地失望。然瞧见师兄露出不容拒绝地神色,他到底还是失了气势,不敢讨价还价,只能皱着小脸,瘪起嘴答应,“好罢……午时就午时。”
于是,吕玄凌便加快了手中清扫落叶的动作,待解决完院内的落叶后,便忙去了柴房,拿起工具、背起背篓前往后山。
望着师弟那逐渐消失在眼眶中的小小背影,吕玄元眉眼中那故作的严厉瞬间消散开来,唇角不自觉牵起笑意。
这名由他亲自带回观中的小师弟,与他十分亲近,他自然也对其十分疼爱。而关于吕玄凌的身世,除却对师父坦然相告,不论是是对吕玄凌或是其他人,皆是有所隐瞒。故而吕玄凌始终以为自己的父母在灾年中饿死,而尚在襁褓中的他侥幸存活了下来,这才被初下山历练的师兄带回了齐云山。
然真相仅仅只对了一半,吕玄凌的父母并非在荒年饿死的普通农夫农妇,而是遭劫掠后被杀害身亡的富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