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疼痛、沉睡、苦药和霍晓晓不间断的内息调理中模糊地流逝。
不知是第几次从昏沉中醒来,意识比之前清晰了许多。虽然身体依旧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处伤口的疼痛也依旧鲜明,但那种内力反噬、经脉欲裂的灼痛感已经减轻了大半。胸口的玉佩持续散发着温和的暖流,与霍晓晓渡入的内息和药力相辅相成,缓慢却坚定地修复着这具破败的身体。
嘴里满是丹药化开后残留的苦涩味道,让我微微蹙眉。
“醒了?”霍晓晓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不容错辩的专注。她正坐在床边,指尖依旧搭在皇甫夜的腕脉上,仔细感知着内息的变化。“比预想的恢复要快一些…你体内那股奇异的热流,帮了大忙。”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皇甫夜胸口的位置。
我艰难地转动眼球,看向她。她脸色比前几天好了些,但眼底的青黑显示她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在守着我。
“…霍神医…”我试图开口,声音嘶哑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别急着说话。兔崽子!不认你母亲就算了,现在连我你也不想认了。”她阻止皇甫夜,示意了一下旁边候着的七文。
七文立刻端来一杯温水,里面插着一根芦杆。他小心翼翼地将芦杆另一端凑到皇甫夜唇边。
就着吸管喝了几口温水,喉咙间的干灼感才稍稍缓解。“我睡了…多久?”声音依旧微弱。
“三天。”飞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端着一碗刚煎好的、散发着浓重药味的汤药走进来,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但眼神里的焦灼已经褪去,变回了平日里的冷静,“外面都快翻天了,你倒好,在这里睡得安稳。”
她走到床边,将药碗递给霍晓晓,目光落在皇甫夜脸上,哼了一声:“脸色还是像鬼一样。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告诉你那些东西,你也不知道用!”
霍晓晓仔细试了试药温,然后小心地一勺一勺喂给皇甫夜。
那药汁极其苦涩,还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气,喝得我胃里一阵翻腾,但还是强行咽了下去。
“这是鸢鸣谷秘制的续命生肌膏方,对内外伤有奇效,再难喝也的咽了。”飞姐皱着眉看着皇甫夜:“从小怕苦!还不知道小心点儿!”
喝完药,嘴里立刻被霍晓晓塞进一小片清甜的甘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