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钦犯临死之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所以每个人嘴巴里都被塞了麻核桃,外面还有一根儿绳子勒着。
林麒先走到段金身边,微微做了一揖,“段大哥,小弟林麒,来送你一程。”
段金双眼瞪的溜圆,瞪着的却不是林麒,而是他身边那个年轻的从人……这不是小弟段玉吗?他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会在这里!
“几位大哥,可否解开他们嘴巴里的绳索,喝这最后一碗酒?”林麒又央求旁边的刽子手。
“嗯,解开绳子是没什么,但却也说不得话了。”一个刽子手顺手解下段金嘴巴里的绳索,接住他吐出来的麻核桃,走开一边去。
“呜呜呜!”段金想要说话,但因为嘴巴舌头腮帮子全都被麻核桃给麻住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大哥,喝了这碗酒,就安心走吧,你们的尸首我自会安葬,来生咱们再做兄弟。”段玉倒了一碗酒,递到了他的嘴边,贴着他的耳朵窃窃私语。
“呜呜!”段金连连点头,将一碗酒一饮而尽,呛的眼泪都出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段玉也不能跟他再多说一句话,只是用眼神告了别,然后又给其他三个哥哥每人都灌了一碗酒。
轮到张裕时,段玉又在他耳边窃窃私语道,“张将军,我知道你在凤阳府还有一处外宅,还有个儿子,林麒已经帮我找到他们了,你尽管放心去吧,我自会照顾。”
“呜呜呜!”张裕黯淡的眼中瞬间有了光,用力在地上冲着林麒磕了一个头,将额头都磕出血来!
“许大人,你的家眷我会照顾好,你也放心去吧。”轮到许文长时,段玉又悄悄的交代了两句。
但对其他人,就只是用眼神交流,再也不说话了。
“这个少年是谁啊?”监斩台上暖棚里坐着的邵文昭手瞧着林麒问道。
“是林东阳的公子林麒。”旁边的大胖子左思忠道,“没看出来小小年纪,还真是有点担当呢。”
“呵呵,林东阳之子,岂是凡品?”邵文昭道,“似段凤年这几个儿子,才如同豚犬。”
“邵大人,皇上他老人家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林东阳还在锦衣卫昭狱关着呢,却又恩准他儿子林麒参加今科会试。”左思忠小声道。
“这个话可也不要乱说,皇上他老人家……这来的又是谁啊?”邵文昭话没说完,就见几骑快马奔驰而来,在场边儿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