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个也不是?”澹台于飞闻言又惊又喜。
“但现在我却也已经记不起经书内容了。”李玄冥却又道。
“呃……玄冥先生这话晚辈却又不懂了。”澹台于飞额头三道黑线。
“这有什么不好懂的,就是全忘了的意思。”李玄冥道。
“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澹台于飞才不信李玄冥的话。
“好不容易都忘了,干嘛还要想起来呢?”李玄冥道,“当然我自己是也忘不掉的,还是欧阳翠那个女娃娃帮我,用他们欧阳世家的忘忧针法帮我忘了的。”
“为什么呢?”澹台于飞就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也想不通这个世上竟然还有人不愿起死回生,长生不老?
“因为我活的太久了。”李玄冥道,“已经很累很累了,就想着一次长眠,永远不醒,你还年轻,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也能理解了……另外对于玄冥经,你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光知道它的好,不知道它的恶。”
“我就知道只要能够起死回生,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澹台于飞道。
“当年我酒醉秦淮河,就觉得陪我喝酒的那个女子是天下第一美女,定要得之而后快,甚至为了她还不惜跟雷公打了两架……但酒醒之后再看她,却竟然是残花败柳,却也了无颜色,若早知如此,那就不如让给雷公那厮算了,呵呵呵。”
“那你毕竟也是曾经拥有过了。”澹台于飞道。
“那倒是,若不曾拥有,又焉知喜恶?”李玄冥道,“就好像刚才那条大黄鱼,它若不是非要贪吃鱼钩上的小虫子,又焉知其中滋味?”
“呃……”澹台于飞无言以对。
“你信不信那条大黄鱼还会上钩?”李玄冥道,“因为它吃到小虫子,觉得滋味甚好,所以再次见到还是想吃,但上次我放过了它,这次可就也未必咯!呵呵呵,你说在大海里自由自在的不好吗?非要想着虫豸吃,真是傻的可以!”
“唉……跟你老先生聊天都累的很。”澹台于飞站起身来,“好在我至少也算是一条黄鱼,不是虫豸。”
“那也没什么区别。”李玄冥道。
萧辰正坐在沙滩上看海,他所在的城市距离海边很远,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见到大海,但等他去了海边见到大海之后,却觉得也不过如此,至少没有书本和视频里呈现出来的那么美。
但现在静下心来再看,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忽然感觉脖子里被人塞了一把沙子,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