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太子宠着你,你有什么罪?”付娘娘坐在太师椅上,抬眼看着侍立在侧的费真,讥道。
“儿臣有罪,不该在宫宴上,顶撞付娘娘。”费真小心翼翼地道歉:“请付娘娘消消气。”
费真低眉顺眼,递上茶。
“宫里宫外,诸多大臣命妇,你扫长辈的颜面,真是没有教养。”付娘娘训道,任费真端着茶杯,就是不接。
“不知儿臣,哪里得罪了付娘娘?当着诸多人等,讽刺真儿是太子侧妃?”费真见她不接道歉茶,梁子是结定了,率性敞开来说。
“你本是偏房,还把你说成正室不成?”付娘娘狡辩道。
“正、侧仅是一名号而已,真儿从无怨言。”费真说道:“关上门,真儿与付娘娘是一家人,付娘娘怎么教训真儿,吾辈绝无怨言,昨日国宴,付娘娘也说,有诸多外妇,在此场合,说不得体的话,有失皇家颜面。”
“你,你,你倒教训起我来了,没大没小,我定要启明皇后,重重责罚你。”付娘娘坐不住了,起身叫上粉儿,偃偃地走了。
(二)
话说付嫔回到,她居住的长春宫,怒气未消,原想在才艺上碾压费真,却被费真夺了头彩,技艺不如人,还被她折辱。
她生来就是一个刚性的人,哪怕是父母病重,为救治他们,她被卖身为奴,沦为官妓,也没有磨去性子,心性更强了,几多豪门公子,达官贵人,跪倒在她的外貌和歌喉下,她从未在这乱世中屈眉迎合谁,更未在这些显赫面前,丢过颜面。
“不行,怎么着也要争回面子。”她思来虑去,突然想到了她的依靠,当今皇帝,以她为福星之人。
“何不借陛下的手,除去费真这个贱人?”她想道,于是,吩咐身侧的粉儿,着一人去探望,“今日晚间,陛下歇在何处?”
粉儿是皇后安插在付嫔身边的眼线,先前,付嫔不喜她,但她乖巧懂事,事事打理得有条不紊,处处为付嫔着想,逐渐获得了付嫔的赏识和认可;加之,粉儿乃聪明之人,她深知当皇后的眼线,是两边不讨好的活,得罪谁,脑袋都会搬家,她惯用和稀泥的手腕,做两人的“和事佬”,在权贵(皇后)和宠妃(付嫔)之间周旋,倒还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