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太后成功挑起了儿子对费真的不满,这可是她的夙愿,自从费真嫁入孟家,就把儿子的心魂摄了去,儿子不仅不听自己的,还两面三刀,与自己暗中作对。
儿子不听自己的,却对费真千依百顺,太后心里意难平,想以婆婆的威严压制她,每一次都无疾而终,反而一步步地,让费真在儿子心中的位置,越爬越高。
儿子听她的话还是其次,若这个女子心术不正,妖言惑君,蜀国危矣,原想自己身体好,在宫里守着费真,让她有一个怕处,不至于太过分。
如今这个架势,自己要驾鹤仙去,谁能克制费真?恐怕只有皇上一人,如今皇上和费真琴瑟和鸣,夫妻恩爱。太后病后的无数个夜晚,都在想怎样弄垮费真,能在她殡天前杀了她,是最好的。
只是现在费真主管宫廷内务,宫里的人都是她的亲信,自己也躺在病床上,自己的心腹媚娘和申姑姑,也为费真说话,无一个可用之人。
今日自己略施小计,儿子竟然信了,她心里一高兴,病竟好了许多。她寻思着再添一把火,让皇上忍无可忍,一刀杀了费真,以绝后患。
当晚,皇上既没有给费真传话,也没有去芙蓉殿,而是在晚膳后,去了赵妃的平阳宫,与三皇子玩闹了一会儿,辞别赵妃的挽留,住回了勤政殿。
费真自是悲痛欲绝,一夜辗转反侧,想她与皇帝幼时相识,曾海誓山盟,如今十多年过去了,还是顶不住母后的一句挑唆。
(二)
皇上也不好受,见费真落泪时,楚楚可怜样,他的心就无法平静,他恼她,平日里做事有尺度,关键时刻,不懂得忍让,他曾经面提耳授,告诫她,母后生气时,借口溜走,这样母后少生气,自己也少受气。可是真儿,面对母后就特别轴。
“母后不喜她,她跑去干啥?托人问候一下就行了,蠢。”皇上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道:“又怕别人说她不孝顺,图这虚名干啥?”
一夜无话,次日辰时末,太后让申姑姑去传费真,等费真进了殿门,又让百荷去勤政殿传皇上,说她有话要讲。
申姑姑见费真,哭得眼睛肿得老大,心一软,劝费真道:“太后说什么?听着就好,你真要练就那种,她横任她横,明月照大江的气度,无论她说什么?你只需含笑点头,常说雷公不打笑脸人,只需这一招,就比再高的武功都强。”
费真回味着申姑姑的话,进了太后的寝殿。
“母后安好,今日凤体可好些了?”费真在太后的床前跪下,红着眼眶,脸泛微笑,问候道。
“哀家没死,出乎你的意料吧?”太后看着费真,眼里闪着狡诈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