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人间是神剑阁落月峰的招牌招式之一,剑意圆满,以速度取胜,剑意攻出后可由神魄操控,不与对手交手,决不罢休。岳江河练了几个月,剑意尚不圆满,速度已经足够快了,但是被文墨轻松破解,也让他吃惊不小。
岳江河首轮轮空,体能和灵力上都占据明显的优势,所以一开始他就打定主意不给文墨喘息的机会,他要一攻到底。
岳江河反手向上撩出一剑,口中低喝:“对影成三人。”一道剑芒由下至上,又有一道剑芒由上至下,剪向文墨。
文墨连出两剑,一撩天,二刺地,速度要快,灵力要足,力道要大。而就在文墨出手破解天上地下两道剑芒的同时,有一道剑芒凌空斩出,砍向了文墨的腰腹。文墨早已取出牛耳尖刀握在左手,左臂灵力暴涨,任由剑芒斩到尖刀上。尽管如此,还是有些仓促,灵力运转稍慢,文墨向右侧滑出五六丈远,而岳江河的目的达到了。
文墨左胸的伤口再度崩开,血染前胸。白芷见状,不由得大怒,大喊道:“本小姐费了多大的劲才绑好,你知道吗你?一会儿又要重新弄,岳江河下了擂台你替他绑!”
周围的人,包括白菘都与她保持了一定距离,并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就连观礼台上的白冠修都捂上了脸,发出无奈的叹息,惹得其他几位家主和长老忍俊不禁。
文墨左手微颤,原本就白皙的脸上又苍白了几分,握着魔城剑的右手又攥紧了一些。但身姿依然挺拔,眼神犀利无比,挥动魔城剑抵挡着岳江河的又一波攻击。
落月九剑,落月峰的必修剑法,以刺为主,削砍为辅,号称无孔不入、防不胜防。文墨的左手握着尖刀不敢擅动,只能用魔城剑挡住了大半的攻击,又以金光蝉衣消耗了映雪剑上的灵力,任由剩下没有灵力加持的几剑刺到身上。九剑后,文墨身上又多了几处细小的伤口,隐隐可见冒出血丝,但尚未流出。
对战开始一炷香的时间,文墨已是一退再退,颓势尽显,只能勉强招架,无法反击。上清宗的弟子们各个都面带忧色,白芷和双成更是不忍直视,卓为先干脆捂住眼睛不再看了。只有凌战和何知恩,面色平静的看着,凌战问何知恩:“我不担心,是因为我了解竹子哥。你不担心,是因为什么呢?”
何知恩笑道:“因为我看出来文墨是为了要引出更多的剑招,才一直不出手的。上一场文墨能用的招式和技法太少了,所以他想学习一些神剑阁的剑法。但是想学东西,不得交点学费吗?”两人相视一笑,继续观战。
岳江河使出落月九剑,力道拿捏得十分精准。他并不急于胜出,他想尽力的羞辱文墨,所以只用剑在文墨身上划出几个小口子,待到文墨发力,这些口子就会裂开。这样一来,不仅文墨受辱,还能彰显他的“技术”。而文墨正像何知恩所说,想要偷学神剑阁的剑法,同时他洞察了岳江河的想法,所以并不在意身上那些口子,流些血算得了什么?至于羞辱,那是败者要去品尝的滋味,与他无关。
青天孤月,这是一记以诡异见长的剑招。出剑时飘忽不定,随时可变换攻击方位,要将手腕控制力练到登峰造极才能使出完美的剑势,而岳江河还差得很远。文墨用魔城剑封堵,还是被映虹在右臂上留下一道寸余的伤口。
入宗门一年,便能拜入落月峰,并习得多种剑法,在神剑阁是很难得的机遇,可见岳江河天资不俗。岳家在神剑州仅次于寒家,与四大家族中排名垫底的武家相比,相差不多,是真正的豪门。
岳江河四岁练剑,一开始便展现出极高的天赋,被家族列为重点培养,战力也是一路高歌猛进。但是始终被小他一岁的寒震压过一头,他拜入落月峰,而寒震被射阳峰招揽。拜入和招揽有很大的区别,受到的重视程度也有很大差异,好在寒震并没有恃才傲物,至少对岳江河非常的友善,让岳江河想较劲都无从发力。
几波攻击后,岳江河开始使用家族绝学——松风剑法。剑法苍劲有力、宁折不弯,有着招招见血的气势。岳江河显然对这套剑法更为熟悉,使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攻击速率也更高些。
文墨的防守开始跟不上节奏,在“不得已”之下,左臂加入到了防守的行列中,胸前的伤口和身上那些细小的口子都开始流血,模样十分凄惨。白芷在台下一言不发,目不转睛,攥着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却不知痛。
全谷主若有所思地看着浑身浴血的文墨,一招手,拈来一滴文墨的血,用手捻开,旋即又凝聚成血珠。再捻开,再凝聚,如此反复几次,然后弹向空中,血珠化作一点红雾消散不见。
全正自语:“这孩子的血怎么如此寒凉?似是血脉有失,但看他的修为和体质,又不像。莫非是天生的玄寒之体?”
擂台上,岳江河看着文墨的惨样,心情大好,放慢进攻,并口吐狂言:“我不下狠手,就这样磨着你,等到你气血干涸,再给你一击重击。不伤你性命,不损你修为,但我看你以后还有什么颜面做掌教首徒,还有什么颜面让人尊称你一句‘小师叔’,我就是要破你的心境,你能奈我何?哈哈哈……”
文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岳江河,极为认真的问:“你是疯了还是傻了?有病赶紧治,你还有得救。”
岳江河眯着眼睛,紧咬银牙,做了几次深呼吸,狠狠地说:“你让我很生气,原本这招是要留到决战的,既然你那么想死,那就送给你好了。能死在我的最强手段之下,你应该感到荣幸。”
文墨不置可否,并不搭话,提着魔城剑,静静的等着,等着岳江河的下一次攻击。
岳江河怒不可遏,突然拔地而起,有着一飞冲天的气势,然后头下脚上,如陨星坠地。手中映虹剑,竟发出道道剑光直射文墨。
文墨冷眼相看,剑光中有剑气还有剑意,来势之快,范围之广,自己已是避无可避。他抛出魔城剑,笑道:“去杀个痛快。”
刚才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文墨,感觉到魔城剑的剑灵有怨气,几次差点挣脱文墨的掌控,文墨有意压制魔城剑,让它攒够了足够多的怨气,然后去放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