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
赤木量子跟在夏油杰身后,气喘吁吁地赶到了风部刃的家中。
风部刃对赤木量子的出现毫无反应,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夏油杰迈步走到房间角落,一把将风部刃从房间里给拖了出来。经过房间连接的走廊的时候,他随手将散落在地上的挂画给卷了起来。
一直趴在天花板上的咒灵则一直不远不近地飘在夏油杰身后,面上的表情极其单纯而茫然。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风部刃跟着夏油杰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房间,眼神时不时瞥向身后的咒灵。
五条悟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嘴角上扬,语气极为轻松:
“她成形于对于画家的一抹怨念,愤恨画家为何只将她藏在两棵樱花树之间。简单来说,她也是一种咒灵,可惜等级不高,只能跑出来吓一吓人。”
“什么?”风部刃脱力地瘫坐在自家门口马路的地上,不断地喘着粗气。
“村长,你为什么要偷这幅挂画?”赤木量子好奇地发问,“这幅挂画究竟有何特别?”
“还不是因为贪念?”五条悟冷笑一声,道,“究竟是谁告诉你这幅挂画和那件特级咒物有联系的?”
“什么特级咒物?”赤木量子一头雾水。
“老板娘,我们和村长有些话要谈,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夏油杰语气也变得有些强硬了起来。
“呃……”赤木量子瞥了一眼一直不远不近地飘在夏油杰身后的咒灵,很快明白这件事不是她能掺和的。于是,她朝五条悟和夏油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我……”风部刃仍然支支吾吾不想回答。
“村长,你不懂咒术吧?身后这只咒灵在咒术界只能算作一只低等级的咒灵,更高等级的咒灵要比她危险很多。如果你不想丢了小命的话,最好告诉我们实情。”夏油杰凤眼微微眯起,整个人显得压迫感十足。
风部刃将双手捂住脸,肩膀一上一下不住耸动,好半天才悠悠地开口道:“今年七月,我在东京市区闲逛的时候一个叫做虎杖香织的女人突然找到我……”
“等等?什么?虎杖香织?”五条悟刚才还满不在乎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你确认她叫虎杖香织?”
“嗯,我还听说她是一名医生。”风部刃肯定地点了点头道。
“她要你做什么?”
“她让我在七月十六日那天跟着一个人,找机会在他身上偷一幅画。”
“七月十六日就是公交车在盘山公路上发生车祸的那一天?”
“是的,就是那一天。”
“他让你偷什么画?”
“狩野永德的唐狮子屏风图。”
“那幅画可是日本的一级国宝,你居然愿意冒风险去偷?”夏油杰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风部刃,开口问道。
风部刃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当时我并不知道唐狮子屏风图是一级国宝。最重要的是,那时我因为赌马亏空了村中政府的一笔钱,而虎杖香织答应在我事成之后会帮我填补这一空缺。”
“后来呢?”夏油杰追问道。
“后来,我跟着那人登上了通往影秋村的公交车。”
“你知道他——就是你跟踪的人,当时为什么要来影秋村吗?”
风部刃摇了摇头,道:“我并不知道。当他坐上来影秋村的公交车的时候,我也十分诧异。”
“后来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没有随着公交车一起跌落悬崖?”夏油杰急切地问。
“那天刚下过大雨,路面湿滑,在公交车驶上盘山公路的时候,我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风部刃耷拉着脑袋,双眸一直盯着不远处的水泥地面。
“那……浅田,就是你跟踪的那个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夏油杰继续问道。
“他难道不是跌下悬崖摔死的?”风部刃有些茫然地抬起头,“一个人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跌落怎么可能活下来?”
夏油杰没有对风部刃的推测发表评论,而是继续提问:“听说车祸之后有人发现你趴在盘山公路旁的一块岩石上,而且对车祸后发生的事情记忆全无?”
“呃……”
风部刃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摇了摇头,
“事实上,是浅田在公交车下坠的过程中将我抛出窗外的,而我只因为头磕到了岩石晕了过去。说起来,他还算是我的救命恩人。由于我当时仍然想去悬崖下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幅唐狮子屏风图,所以我没有将我也曾经在公交车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