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西晋惊变·母子连心

金霞横扫皇城。原本漂浮在百姓头顶的幽绿烙印,被霞光一照,竟像被抽丝剥茧般强行扯出。每一道烙印脱离人体时都发出凄厉嘶鸣,化作一缕缕青铜色的小蛇,在空中扭动、挣扎,却被玉玺霞光死死钳住。

“移!”

上官慕灵戒尺轻点虚空,霞光骤然折射,十二道金色光束精准地贯入十二尊青铜巨像胸口。下一瞬,那些烙印小蛇疯狂钻入巨像体内,发出“嗤嗤”灼烧声。幽绿的播种者符纹在巨像体表扭曲、挣扎,却被镇国玉玺的“受命”之力强行镇压。

轰!

巨像同时仰头发出非人的咆哮,动作由迟缓变为狂暴,却不再是向外,而是向内——它们齐刷刷转身,双臂如铁箍,死死扣住自己的胸腔,仿佛要把体内的某种东西生生挤出!

“动手!”

凌静与母亲的声音重叠,母子二人相隔九丈,却在同一刹那结出完全一致的“混沌·逆生”印诀。

轰咔——!

翠绿光柱从凌静胸口喷薄而出,化作万千藤蔓,顺着十二尊巨像的血管逆行倒灌。藤蔓所过之处,青铜血液迅速木质化,由暗绿转为青翠,仿佛千万年树龄的翡翠在瞬间长成的年轮。巨像体表,青铜锈迹层层剥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带着新芽的树皮。

“啊啊啊啊——!”

播种者分身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他原本由液态青铜构成的躯体,此刻从指尖开始泛起木纹,像被无形的画笔涂抹。青铜雾气疯狂翻滚,想要逃离,却被巨像体内反向涌来的翠绿洪流死死吸住。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凌静重瞳倒映着那棵正在成形的“青铜树”,声音低哑,“你拿万民做祭,我便拿你做苗床。”

咔——最后一缕青铜雾气被木质化定格。分身僵在半空,脸上的惊恐表情凝固成树皮纹理,双臂扭曲成枝桠,双腿化作虬根。他整个人——不,整棵树——在短短三息内,由青铜到翠绿,由血肉到木质,由人到非人。

呼!

上官慕灵戒尺轻挥,玉玺霞光化作一道金丝,缠绕树腰。凌静抬手,掌心那节通天梯碎片化作小巧花盆,花盆口喷出一缕暗影旋涡。

“收。”

青铜小树被连根拔起,枝叶间仍残留着播种者最后的嘶吼余音,却在落入花盆的一瞬被暗影吞噬。花盆表面浮现一圈鎏金篆文——西晋镇国玉玺的受命封印,彻底锁死。

天地寂静。

百姓茫然抬头,只见阴云散尽,阳光重新洒落。十二尊巨像已化作十二株参天青木,树冠亭亭如盖,枝叶间流淌着新生的灵气,仿佛一场噩梦被生生扭转为春回大地。

上官慕灵收起玉玺,转身,戒尺在指尖一转,敲在凌静额头——不轻不重,刚好发出“哒”的一声脆响。

“回去抄《孝经》三百遍。”

“……孩儿认罚。”

众女在旁忍俊不禁,白璃九尾一甩,悄悄把这一幕刻入幻晶。

风过青木,叶声如笑,一场浩劫,就此化作母子联手写下的新传说。

“啪!”

戒尺轻轻拍在凌静肩头,拂落一缕尚未散尽的青铜碎屑。上官慕灵凤眸斜挑,嘴角带着三分嗔、七分宠:“做得不错。但下次再敢一个人硬扛——”

她手腕一转,戒尺“嗖”地收拢,化作一根温润玉簪,随手挽起自己微乱的发髻。下一瞬,又迅雷不及掩耳地伸手,揪住凌静耳朵,往上一提——

“就罚你给为娘梳头百年!每天一百下,一下不许少!”

“母亲!”凌静耳根瞬间通红,眼角余光瞥见六位夫人齐齐掩唇偷笑,连最冷面的凌阎魔都别过脸去,肩膀可疑地抖动。他低声求饶,“给点面子……”

笑声未落,异变陡生!

“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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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青铜小树猛地一震,树皮裂缝里渗出幽绿光浆。播种者本体的冷笑仿佛从九幽传来,直接灌入众人神魂:

「很好……母子情深,正是最肥沃的养料。」

噗!

树根暴起,化作数十条尖锐的青铜触须,瞬间刺破虚空。最前端那一根,直取上官慕灵心口!速度之快,连童帝的光学捕捉都只留下一道残影。

“母亲!”

凌静瞳孔骤缩,想也不想,翻腕挡在母亲胸前。暗影纹路自他腕骨炸开,凝成一面黑金小盾——

铛!

触须撞击盾面,发出金铁交击的巨响。可那声音里却夹杂着诡异的“咕咚”心跳,仿佛盾牌本身被扎穿了一根血管。幽绿光浆顺着盾面蔓延,所过之处,暗影竟被强行染成铜锈色,发出“嘶啦”腐蚀声。

上官慕灵反应更快。镇国玉玺在她袖口滑出,玺光化作一道鎏金龙影,顺着触须反卷而上,欲将其震碎。然而树根像早有预料,末端倏地分裂,化作无数细小根毛,绕过玉玺之光,贴着上官慕灵胸口肌肤,就要钻入——

滋啦!

千钧一发之际,周婷的天凰火翼横扫而至,赤金烈焰直接烧在根毛之上。火焰中,根毛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化作飞灰。但每一条被烧断的根须,又在灰烬里重新抽出更细的新芽,前赴后继。

“它在吸收我们所有人的灵力!”白璃九尾狂舞,强行撑开幻境囚笼,却发现幻雾一碰到根须就被吸成干絮,“快退!”

“退不了。”凌阎魔的弑神枪血雷轰鸣,枪尖贯入地面,硬生生把根须钉在原地,可枪身也随之泛起铜绿,“它把根扎进了时空缝隙,除非斩断因果,否则——”

“那就斩因果!”上官慕灵冷喝。她左手揪着儿子耳朵的姿势未变,右手戒尺却已化作三尺青锋,剑锋之上亮起西晋皇族的血脉金纹,“静儿,借你混沌血!”

凌静会意,指尖在剑锋一抹,黑金之血与戒尺金纹瞬间交融,凝成一道细若发丝、却足以割裂因果的“断界丝”。母子二人无需言语,手腕同时一振——

“斩!”

丝光一闪,如月落寒江。

噗——!

所有根须齐根而断,断口处喷出大量幽绿光浆,却在空中凝成一张模糊的巨脸——播种者本体的投影。巨脸扭曲,发出愤怒的尖啸: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斩断我?我已记录你们所有的情感波动——」

“那就再记一记这个。”上官慕灵抬手,玉玺狠狠扣在巨脸眉心,“受命于天——滚!”

鎏金龙影咆哮,巨脸轰然炸碎。残余的光点被玉玺强行吸入,化作玺底一抹极淡的青纹,封印其中。

一切归于寂静。

凌静却仍保持着挡在母亲胸前的姿势,掌心被树根刺穿的小孔正渗出一滴黑金血珠,血珠里隐约可见细小的青铜碎屑在蠕动。上官慕灵垂眸,用指腹轻轻替他抹去,声音低却温柔:

“百年梳头,再加十年捶背。”

“……孩儿遵命。”

众女这才松了口气,却听玉玺深处,那抹青纹里传来极轻极轻的一声冷笑,像一根冰针,悄无声息地扎进每个人心底——

「封印?呵……游戏才刚开始。」(温情骤变杀机,播种者的后手才刚显露。而凌静不知道的是,这场母子重逢,本就是对方计划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