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事?”
“是关于犹太人和红色的事。”
随着拉罗克上台、被特赦重返法国的夏尔·莫拉斯开口,法西斯分子们又一次齐齐点头。
“莫拉斯说得对。”
接着说话的是与莫拉斯一样痛恨红色的贝当。
“我们必须将他们驱逐出境,甚至设立隔离营,把犹太人与红色从伟大的法国中清洗出去。我们要从源头上净化那肮脏的血液,在爱国而正确的社会教育下,从根子上彻底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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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什么样的老师教出什么样的学生”,贝当口中的这番话,仿佛是在为他的学生佛朗哥,所主导的强奸与大规模拐卖儿童等优生学暴行做注解。
“太好了。”
然而,面对这一套足以让正常人破口大骂的发言,拉罗克与国家社会党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反倒露出了颇感兴趣的笑容。
“第三共和国会沦落到那般地步,还不就是因为法国的青年被犹太人与异端思想蛊惑,等他们长大后却反过来带坏了法国?我们绝不能让历史的错误重演,一定要从根本上矫正过来。”
“那么......”
“莫拉斯,你现在就和贝当将军一起,制定一份详细的计划交上来。”
接到拉罗克的命令后,莫拉斯和贝当笑得合不拢嘴,仿佛光是想象都已令人无比愉快。
今日的法国,仍在朝着无法回头的恶意深渊,疯狂狂奔。
......
“那种混账东西占领了法兰西。”
在法国仿佛要化身为这个世界的新纳粹,踏上邪恶之路时,德国正冷眼旁观,英国满怀不安地度日,麦克阿瑟策划着阴谋,而苏联的斯大林,则满腹不悦地凝视着那个法西斯化的法国。
德国的敌人越多本是好事,可偏偏这个新敌人,是高喊“我不只是讨厌红色分子,我还要杀光红色分子!”的拉罗克和国家社会党。
“莫洛托夫同志,我寄给拉罗克的信,有回复了吗?”
“没有,书记同志。看样子拉罗克并没有打算回应。”
“该死的反动杂碎......”
斯大林咒骂了一句。他明明事先放低姿态试图缓和关系,结果拉罗克却像是直接朝他竖起中指一样,丝毫不给好脸。
他原本并非妄想重建俄法同盟,但起码为了牵制德国,愿意和法国合作。然而拉罗克却摆出一副连话都不愿意说的态度,对他彻底不屑一顾。
当然,对拉罗克来说,想与苏联合作并不是那么容易的选择。
国家社会党眼睁睁看着巴黎毁于“第二次公社”的灾难,对红色势力的厌恶甚至比纳粹德国还要深。
“请不必担心,同志。拉罗克现在虽然得意忘形,但最终,他也不得不直面现实,若要牵制德国,就只能与我们联手。”
“唔。”
听到担任苏联外长、也因“莫洛托夫鸡尾酒”而闻名的维亚切斯拉夫·莫洛托夫(ВячеславМихайловичМолотов)这番话,斯大林点了点头。
“话说回来,中亚的农业产量,今年看样子也达不到预期啊。”
他的注意力,很快转向了另一个更为棘手的问题,取代乌克兰、肩负起苏联粮食供给任务的中亚农业。
“李森科同志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万、万分抱歉,同志......”
每次投入巨大却收效甚微,斯大林的耐心已近极限,暴怒之下,官员们战战兢兢地低头赔罪。
当然,中亚农业的惨状,与其说是李森科的无能,不如说是斯大林本人强制推行集体化政策的恶果。他将所有自耕农都打成“富农”,暴力镇压并送进集体农场,这才引来了这场灾难。
但没有人敢指出这个事实。
谁敢开口,谁就会被“伟大的斯大林同志”送进古拉格。
“你去告诉李森科同志,五年内要是还拿不出成果,就要承担一切后果!”
“是!斯大林同志!”
在斯大林森冷的命令下,官员们再次低头应命。
如今没有尼古拉·瓦维洛夫(Никола?йИва?новичВави?лов)这个替罪羊挡刀,他早已躲进乌克兰过得逍遥自在,李森科这次恐怕真的要为自己的无能付出代价了。
“炸弹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同志。”
“这是送给斯大林的大礼,不容许有任何差错。”
然而,即便如此,斯大林也不应掉以轻心。
因为就在他的眼线触及不到的阴影之中,亦有无数被他压迫被他背叛的人,正磨刀霍霍,准备向他复仇。
而紧接着,在苏联即将再次迎来腥风血雨之际,德国却在和煦春光中迎来了一场盛大的活动。
那场活动,正是德意志帝国下一任储君——皇太孙威廉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