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羡还没来得及在研究院多交代几句,就连夜坐上了前往燕京的飞机。
当他穿越层层值守,来到汇报室时,此时的气氛显得庄重而严肃。
显然,面对此时极其特殊的汇报对象。
陆时羡没有重复过多的技术细节,而是聚焦于他提前做好功课的三个核心论点。
他展示了科尔德斯普林论文中的几张关键图表,与自己团队更早期、但未发表的数据进行了对比。
“领导,诸位专家。对方凭借不正当手段,节省了至少一年半的探索时间。我们现在追赶,靠常规手段已经来不及。他们就像拿着我们绘制的地图在赛跑。唯一的胜算,就是乘坐更先进的交通工具,也就是生物专用超算,实现速度上的绝对超越。”
陆时羡用无比坦诚的语气接着说道:“在生命科学的传统积累、全球人才网络、学术影响力方面,我们与科尔德斯普林这样的百年机构相比,短期内确实存在差距。”
“但是,在计算科学与生命科学的交叉点上,在全球都处于起步阶段时,我们有机会利用国家体制优势,集中力量打造一个他们短期内无法复制的‘生物专用超算’战略武器。这将是一个强大的‘非对称’优势,足以抵消我们在其他方面的部分劣势,甚至能反过来吸引全球顶尖人才向我们靠拢。”
他引用了艾伯茨教授提到的“设计生物学”未来,并进一步延伸:“这台超算,不仅是解开‘枢纽蛋白’之谜的钥匙。它将是未来生物医药研发、智慧农业、生物安全乃至生物制造的核心引擎。”
“它承载的是我国在即将到来的‘生物世纪’中,能否掌握战略主动权的问题。其产出,将是关乎国计民生和国家安全的关键技术平台。”
汇报结束后,现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
领导没有询问具体的技术参数或预算数字,而是问了一个看似简单的问题:
“陆院士,如果国家现在全力支持你,你需要多久,能让这台‘方舟’,展现出足以让今天所有质疑者闭嘴的、决定性的能力?”
陆时羡深吸一口气,迎向领导的目光,很快给出了一个掷地有声的回答。
“只要‘方舟’的第一期原型系统建成并交付使用,六个月内,我向您保证,您将看到它在‘枢纽蛋白’项目上,产出让国际学界无法忽视、甚至颠覆现有认知的成果。如果做不到,我自愿接受任何后果。”
这份基于对科学问题深刻理解和团队能力的绝对自信,成为了打破僵局的最后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