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这么看低我夫君,他的性格不是那种容不得人的,一个小小藩王翻不起多大的浪。”
汪招娣依旧微笑,眼神中透出信任,显然对丈夫为人颇有信心。
这番话说出口,钱皇后脚步慢了,心生疑惑转头看去时,汪招娣早坐上车离去,只见车影依稀。
原来以为郕王登基之后,自己人生就快完了,只要朱祁镇死去,自己就得跟着陪葬。
但刚刚那番话,好像又给了她一点点变数的希望,心里一时又疑惑又有些盼头。
不过……
“夷王已经动摇不了皇上了?皇上还会怨我不成?”
想到这,不由得怔住了神。
自己这个丈夫真就这么让人不满,才会落到现在这个处境吗?
一想到那人在被俘之后居然还在惹事儿,她甚至觉得汪招娣说得有些道理。
太庙祭告完成之后,朱祁钰还没法马上回去,他得先去奉天殿下旨,还要颁布天下,大赦一批犯人。
关键之处得按老规矩来办,一步都缺不得。
等朱祁钰在后面歇着的时候,大臣都快集齐了,他还待在殿后等候。
到了时辰,文臣武将也都列队在殿前。
朱祁钰一边被太监兴安照顾着,端茶递水也没少,一边忍不住嘟囔说:
“这身衣裳真闷人。”
“皇上,马上就该上朝议事了。”
兴安在旁边劝了一句。
“哦。”
朱祁钰应了一声,索性闭上眼休息片刻。
等百官到位的音信传过来,兴安低声喊了一句:“皇上。”
“可以了,走吧。”朱祁钰睁眼站了起来。
“宣——百官进殿——”
随着兴安一声洪亮的叫喝,奉天殿厚重的大门也慢慢被推开,群臣鱼贯而入,依次站好,一片肃静无声。
等众人落位,朱祁钰这才慢慢从出来,稳稳走向宝座,端端正正坐定下来。
这时,兴安捧出一幅画有云纹的绸布圣旨,一五一十地展开高声念道:“天子诏令天下,国策为先。治国安邦,重在扶正根本;今决定大赦天下,并颁布新政。”
他继续读下去:“自正统十四年九月初一日起,在此之前无论官员还是百姓,只要是不曾触犯谋反、大逆不道、后辈加害祖辈、子孙杀害双亲、妻妾致死丈夫、奴仆杀害主人、图财害命、抢掠财物、勾结反贼等重大罪状,不论犯下之事是否已被揭露,或已经审理、尚未成定局的,统统免除追究。今后若有人以过去之事中伤他人,将依其所诉罪状治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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