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地喷出一口黑血,溅在青石板上格外刺目。
他身子一软,直挺挺向后倒去。
“爹!”齐樟惊呼着扑上前,却被细风一把拉住——小先生已如疾风般掠到近前,手指搭上杜尚清的腕脉。
“怎么样?”
红轿的轿帘猛地掀开一角,露出妇人焦急的面容,声音带着颤音,“杜先生他……”
小先生眉头紧锁,指尖传来的脉象微弱得几乎摸不到,他又探了探杜尚清的颈侧,脸色愈发凝重:
小主,
“他身中剧毒,方才剧烈打斗牵动内息,已是毒火攻心之兆。”
他解开杜尚清肩头的绷带,伤口处的血肉竟泛着暗紫色,“这毒霸道得很,怕是耽搁不起。”
齐樟和细风吓得脸色发白,扑通跪倒在地:“先生救救我爹!求求您了!”
轿中妇人急道:“那还愣着做什么?快想法子啊!”
小先生抬头看向骡车:“大先生,您带的解毒丹……”
老叟缓缓睁开眼,从袖中摸出个小巧的瓷瓶,轻轻一抛。
小先生稳稳接住,倒出一粒乌黑的药丸,撬开杜尚清的牙关喂了进去。
药丸入口即化,不过片刻,杜尚清原本发紫的嘴唇竟渐渐恢复了些血色,呼吸也平稳了些。
“先稳住了。”
小先生松了口气,对轿中妇人道,“夫人,此地不宜久留,得尽快找个地方让他静养,我再施针逼毒。”
妇人立刻道:“快!抬上轿子!咱们先回府!”
四个轿夫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杜尚清抬入轿中。
齐樟和细风紧跟其后,望着轿中昏迷的父亲,眼眶通红,却不敢再出声打扰。
老叟轻轻敲了敲竹杖,骡车再次动起来,与红轿一前一后,朝着石桥另一头缓缓行去。
风卷起地上的黑血,很快被尘土掩埋,仿佛刚才的厮杀与凶险,都随着这渐行渐远的车轿,暂时沉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