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感受到信仰之力的波动..."她银眸微眯,
"它想先吞了你们,再去啃食神殿里的极光长河。"
吴恨的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他终于明白梅林带他们来的深意——极光长河里封存的不仅是信仰,
更是荒兽最渴望的"补药"。
而他们,此刻正站在补药和饿疯的野兽之间。
"所以您让我们来当诱饵?"他挑眉看向梅林,短刃在指间转了个花,
"前辈好算计。"
"不然你以为神祠为什么留到现在?"梅林轻笑,银灰色裙裾扫过台阶上的咒文,
"三百年前的修士用信仰筑墙,三百年后的你们要用真心破局。"
她抬手指向神殿内漂浮的极光,
"去把八咫镜取来。”
“那面悬浮的镜子不是装饰,是当年神树的'心',能把信仰之力凝成真刀真枪。"
小主,
林七夜的刀势一顿。
他望着神殿内流转的紫芒,
突然想起在镇魔阁古籍里看过的记载:"八咫镜...能照见人心最深处的执念?"
"照见是其次。"梅林的声音陡然冷下来,
"关键是它能把这些执念变成荒兽啃不动的硬骨头。"
吴恨的指尖在袖中攥紧。
他想起神殿里那些水晶瓶里的微光——卖糖葫芦的老阿公、替女儿折桃花的妇人、
在城墙上守夜的士兵...这些最普通的人间烟火,此刻突然成了对抗上古凶兽的武器。
"阿夜,跟我来。"他扯了扯林七夜的衣袖,转身冲进神殿。
极光长河在头顶翻涌,八咫镜悬浮在最中央,镜面蒙着层淡金色的雾气。
吴恨刚要触碰,指尖却被烫得缩回——镜面上的雾气里,
竟映出他和林七夜的影子:在血雨中背靠背的,在镇魔司演武场比刀的,在妖兽巢穴里分最后半块烤饼的...
"原来这就是执念。"林七夜的声音发哑。
他伸手按在镜面上,雾气突然翻涌,
映出他从小到大的画面:被狼妖追着跑时捡到的断刀,
第一次斩杀妖兽时吴恨递来的伤药,还有三天前在梅林的马车里,他望着吴恨时发红的耳尖。
镜面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
淡金色雾气凝成实质,化作两把半透明的长剑,剑柄上分别刻着"恨"和"夜"。
"这是..."吴恨握住属于自己的那把,剑身里流转着卖糖葫芦老阿公的笑声,
"信仰之力具现化?"
"是你们的真心。"梅林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带着几分欣慰,
"八咫镜照见的不是别人的信仰,是你们对彼此的执念。”
“这些执念足够强,强到能把极光里的信仰碎片串成武器。"
殿外突然传来轰然巨响。
吴恨转头,正见荒兽的头颅冲破骨堆,足有两人高的獠牙上滴着黑血,
猩红兽瞳里倒映着神殿内的极光,像见了猎物的饿狼。
"拿好剑。"
林七夜握紧自己那把半透明长剑,剑身里浮动着替女儿折桃花的妇人的笑影,
"它来了。"
吴恨望着剑身上流转的微光,突然想起梅林说的"真心不会被法术左右"。
爱之箭或许曾让他慌乱,但此刻握着这把由两人执念凝成的剑,
他终于明白——有些事,从第一次在镇魔司演武场对视时,就已经注定了。
"阿夜,"他转头看向林七夜,眼底有星火燎原,
"这次换我替你挡前面。"
林七夜的耳尖又红了,但这次他没躲。
他举起长剑,剑尖直指殿外的荒兽,
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不,这次我们一起。"
荒兽的咆哮震得神殿穹顶簌簌落灰。
吴恨和林七夜对视一眼,同时跃出殿门。
八咫镜具现的长剑在月光下泛着暖金色光芒,
与斩魔刀、淬毒短刃的冷光交织,像两把刺向黑暗的火炬。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云端,一道金色身影正眯眼俯瞰。
天狐大妖皇指尖捏着片飘落的神符,其上的咒文还残留着极光长河的余温。
"这两个小子..."他低声呢喃,眼底闪过一丝忌惮,
"竟能引动八咫镜。”
“看来得让暗魔那家伙...再加把劲了。"
山风卷着骨屑掠过他的衣角,将他的话音散进雾里。
而山脚下,荒兽的咆哮与少年们的剑鸣,正交织成一曲属于真心与信仰的战歌。